个粥喝,你不想给我们流民喝粥就算了,难道还要打人?”
这人同伙趁机起哄:“官差打人,打我们流民啦!”
“他们根本不是诚心想给我们吃喝,就是麻痹人心,想趁机安个罪名好弄死我们,这狐狸尾巴可算是漏出来了!”
流民里有那不明真相的,听了自然一阵哗然,又瞧着差役凶狠,这心里不免暗自嘀咕起来,莫非真是这么回事,让我们麻痹大意了,好安个罪名逐个降服?
然而那几个差役早就被叶峥细细叮嘱过,怎么说,怎么做,怎么服众,都教过练过,连被抓的人有可能说些什么狡辩之词都和他们提前说了。
此刻见这使坏的倒打一耙也不急,而是一把把那人拖出人堆,好叫所有流民都看见他,等流民们都看清这人之后,另一个差役见机往他伸长的手臂敲了一刀把,正好敲中那人臂上的麻筋,那人手臂一阵钻心,攥紧的手掌不由自主落空,手上掉出一把米粒大小的褐色药丸来,洒在了地上。
瞧见药丸的时候,差役们一阵后怕,这药丸颜色和杂粮相近,若不是按照叶郎君的盯得紧,叫他把东西洒进锅子里,打粥的人是真有可能注意不到,当成杂粮一锅搅了的,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倒霉事,不用猜就知道。
就算最后暴动的流民被镇压了,他们几个负责现场秩序的差役也躲不过罚,叶郎君的举动可算是救了他们身家性命啊!
一个差役板了脸故意大声问被抓的人:“你这手里藏着什么东西要往锅里丢?”
那人还在死撑:“我,我能有什么东西,不过是饿极偷了一把杂粮罢了,难道为着一把杂粮,你就要弄死我?”
饿极了偷一把粮,这对流民来说,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。
当即就有流民共情了,还有几个年纪大的帮他说话:“这……官爷,要不饶他这一回吧。”
“是啊是啊,也是饿得没法子了。”
“要不是饿怕了,谁愿意偷这一把粮食啊。”
那差役恶狠狠哼了一声,大声道:“若真是偷了一把粮食,这事倒好办了,只按闹事处理,不再给他们舍粥就是了,哼,只是此人三番两次鼓动人心,咱哥几个盯他很久了,今天算是露出马脚被我逮住了!马二,去把那只鸡牵来。”
这差役一说,叫马二的差役就从城门的兵士那里接过一只鸡。
马二把鸡放在地上,也哼了一声:“老丈的好心可别用错了地方,到时自己倒了霉,还不知是怎么死的!”
“今儿我就让大家伙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!”
那鸡一放到地上,就伸长脖子去啄地上的黑粒粒吃。
大部分流民们不知差役此举是何意思,却有少数几个变了脸色。
就见那鸡刚啄了几口,好端端就身子一歪,翅膀撑地,没过一会,那鸡嘴一张一合,竟滴滴塔塔呕出黑血来,很快就白眼一翻,倒地死去。
“哗——”流民又一阵哗然。
“死——死了?”
“这,难道是他要下毒,毒死我们,差爷反而救了我们?”
流民们惊呆了,尤其是刚刚帮忙说话的几个,此刻明白过来,恨不得啪啪扇自己两耳光,叫你多嘴,叫你糊涂,都流落成流民了还没吃够教训吗,非管不住这张破嘴。
那人的同伙见暴露了,见势不妙想溜,早就被差役盯着呢,跑得掉就怪了!
他们一动,差役这边抽刀就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