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挺多。
不过这样的心眼并不令人反感,只觉她真是机敏又大胆,包括请他们送她回城,这话也是小丫头看准了目标,瞅着二人中相对好说话的云清朝他开的口,当时叶峥没想那么多,以为小丫头只是谁拉她就对谁说,现在回想起来,小丫头在当时也是做过选择的。
叶峥知道在外人眼里,自己气质锋锐,脸又美得颇有侵略性,而云清面如冠玉,气质昭昭如朗月清风,光看外表,朝云清求助得到帮助的可能性自然是大些,故此莞尔,对小丫头的聪慧更欣赏了。
也是,若不是个机灵的丫头,又怎么能从拐子手底下跑出来,还及时得到救助了呢。
王阡直说:“我这个大侄女生平最喜欢学着她爹舞刀弄枪,也喜欢听家里走镖的说的那些江湖故事,立志要当个行侠仗义的女侠,在家待不住,瞅了空子就做男童打扮溜出门去玩。家兄想着女儿在家时统共就那么十几年可以叫她过肆意的日子,平日也不狠拘着,谁知这回就差点闯下大祸来。”
叶峥点点头:“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即便到了叶峥所生活的二十一世纪,世界上也很难说真正做到了两性平等,何况是古代,女子所受到的目光和束缚更大,那王大通能想明白这一点,纵着王元宝一些,倒叫叶峥一下子对此人有了些好感。
王阡直叹了一声:“哎,这也怪我……叶老弟你初来京城不知道,这一个月来京城发生了多起小儿走失的案件,上峰着我们辅助京兆尹查清此案,但我带着手下兄弟连日奔波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,故而压力颇大,下了执回家就在饭桌上多说了几句,当时也没避着元宝,本以为垂髫小儿懂个什么,谁知这孩子还就听了进去……”
后头的话不用说一桌人也听明白了。
元宝女侠既然有行侠仗义之志,又怎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,何况现在发愁的还是往日里疼爱她的二叔,元宝女侠没听到便罢,听到了,自然要想办法为亲爱的二叔分忧解劳,吃饭时一点不显,谁都不知她肚子里的主意,第二日早起就换了衣服跑出门。
拐子本就成日价在城里转悠寻找目标,往日里费尽心机才能遇到落单小儿绞尽脑汁骗到手,遇到虽然机灵但到底还是个儿童的元宝女侠,竟然还敢同陌生人搭话,当然是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了。
云爹听完评价道:“别怪她,妮儿是好妮儿,是那人拐子太可恨。”
王阡直苦笑连连:“哪里舍得怪她,昨日回到家,我大嫂抱着心肝儿肉地叫了一通,眼泪流了一水缸,我大哥偌大条汉子也没忍住红了眼,元宝失踪的前两天还嘴强说回来必要把她腿打断,我瞧着元宝回来了,别说腿打断,连根头发丝儿都舍不得碰她,亲吩咐厨下给煮了压惊汤又上了平日最爱的吃食,等我办完差深夜回到家,您猜怎么着?小丫头早洗的香喷喷吃得肚饱饱,搁我大哥大嫂的床铺上睡着了,就睡他俩中间!”
云爹云罗氏都笑了,云爹道:“应该的,妮儿在外受了大罪了,怎么疼都不为过,想来经过这一遭,不用人说,妮儿自己就长了记性,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。”
王阡直听得连连点头,又道:“这件事能如此圆满解决,主要是元宝运气好,遇到诸位——昨日元宝回去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和我们说了,也说了当时的惊险,若非遇上诸位,元宝恐怕小命不保,作为元宝的二叔,我这里替侄女给大家下跪作揖了。”
说完当着大堂那么多人就要拜下去。
王阡直高低也是个小旗,瞧着掌柜和客栈里人的样子,平日里应是个傲的,叶峥本就秉持着能不跪就不跪,无论人我的信条,站起身拦了。
好在王阡直主要是为了把感激表达到位,倒不是非跪这一腿子,故意当着人这样也是为了把叶峥他们的气势脸面给撑起来,京城地界的人都是两只富贵眼一颗铜钱心,大通镖局名气不差,他又是个小旗,这么把架势一做,以后传开去就没人敢把叶峥他们当成外地人欺负了。
顺着叶峥的动作起身,王阡直又道:“我大哥大嫂本来连夜就要上门道谢磕头,后来还是我劝下了几句,说当时太晚了,若大张旗鼓的恐怕惊动后院的祖母,你们不晓得,祖母年纪大了,平日里又最爱元宝,这元宝三天没找到的事情全家都没敢让她知道——再有就是我想着你们昨日风尘仆仆,恐怕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轻飘飘的道谢,这才把大哥大嫂劝住了。”
叶峥听得微微一笑,此举确实有些体贴,他们累个半死都早早睡了,比起深夜梦至半酣有人大张旗鼓闹醒了道谢,真不如让他们歇个安耽,精神饱足之后再说呢。
便问他:“昨日你们在城外可抓住那伙歹人了?”
说到这个王阡直可就高兴了,眉飞色舞道:“一伙七个歹人,五男二女,包括那破庙里的六个娃娃一个媳妇子,全部找到了,我们快马到达的时候,那伙歹人估计预感到了什么,正绑了孩童和那媳妇子推上马车,要离了此处呢,好在你们带元宝回来得及时,再晚片刻就叫他们逃了。”
“一见面,没来得及出声,就叫我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