嘱道:“我会派人守好院子的。”
顾今月点点头,想到有几日他夤夜披风戴雪而归,天不亮又起身离去,人瞧着都消瘦了几分,不免有些心疼。
“夫人若无异议,咱们这便启程吧。”风轻妄说着便拉她往外走。
“这么急,”顾今月亦步亦趋跟在后面,转头示意碧柔将大氅递过去:“你先穿件衣服。”
风轻妄停在门前重新披好厚重的大氅,亲自掀开毡帘,让顾今月先行,随后跟上。
刚一出门,顾今月打了个哆嗦。
鹅毛大雪一球一球地砸下,庭院里来来回回搬东西的人头上,肩上都落满厚厚一层雪,呼出的气瞬间变成厚厚白雾凝聚在脸前,叫人看不清面目。
“冷么?”风轻妄刚接过碧柔手中的伞又推了回去,猛不丁打横抱起她,柔声道:“把手放进我怀里暖着,你走不快,还是我抱你过去吧。”
说完也不等她同意,大步流星往院外走,众人纷纷避让行礼。
顾今月脱了外氅,里面干净清爽,连鞋都未染上丁点雪迹,手亦在他体温下暖暖的。反观风轻妄的头上,身上和脚边全是似融非融的冰渣,她正欲抬手为他拂去额间碎雪被他一个闪身避开。
风轻妄教训道:“别碰我,凉得很,小心别过了寒气给你。”
手愣在空中,她轻蹙眉头:“我哪有这样容易生病,又不是个易碎的瓷娃娃。”
风轻妄又挪开些距离,躲进马车角落,板着脸看她:“你别过来。”
顾今月看得哭笑不得。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缩在角落,神情紧张盯着她,而她偏偏身形娇小却占了车厢内大半的领地,正抬手朝他伸去。
若是外人进来还以为她在欺负人。
她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作罢待在原地,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风轻妄告诉她,自己小时候曾掉进过冰窟窿伤了身体,落下病根。
她恹恹地捧着热茶,想到自从一入冬她便三天两头咳嗽,夜里手脚冰凉,即便有地龙也挡不住骨子里沁出的寒意。唯有在她夫君怀里才能安睡片刻,这也是为何他无论多晚都要赶回来的原因。
想到这,她的目光忍不住朝角落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