媳妇也站在一旁陪祭,争取让娃儿在肚子里就沾点举人老爷的文气,以后也读书考学顺顺利利。
叶峥头戴玉冠,俊美无俦,穿着簇新的文士长袍,领着全村小屁孩祭了一通。
这里的文曲星还有其他星宿神明同叶峥前世记忆里的不一样,名字职位都不同,但既然都叫文曲星了,职能大差不差。
那流水席从村口摆了一溜儿,云家人都被请到了上座,村长和几个主事的老人作陪,这地位可谓蹭蹭地上。
流水席过后,云家人自己在家也烧了香告慰了自家祖宗,叶峥没忘记曾经许下的承诺,花银子请了工匠将叶家父母的坟茔好好修缮了一番,刻字立了新碑,当然也包括那座小小的衣冠冢,成了并立的三座气派新坟。
十月底的一天,溪山村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官,县太爷,一县之主来溪山村视察工作了。
村长很有自知之明,知道县太爷来肯定是找云家,不可能找他家,带领全村磕过头后就弯腰把县太爷恭敬请到云家小院,由云家人接待了。
说是视察工作,其实也没啥好视察的,县太爷来此有主要两个目的,一是看看叶峥,二是对他表示嘉奖,这也是知州大人的意思。
当朝的奖励有三种方式,一是奖励财务,就像知州奖励叶峥的一百两,再有就是旌表,说得再通俗点就是立碑、牌坊、匾额等,比如现代人人都听过的贞节牌坊,再有就是著书立传,载入地方志等。
按叶峥为当地所做的,改良种田方法,解一城危困等,便是立个牌坊也使得,县太爷就是为此而来,想听听叶峥自己的意见。
在听过县太爷提出的三条奖励方法后,叶峥思考再三,最终没有选择碑文牌坊,而是选择了第三条,载入地方志。
这和他编写农书的方向不谋而合,地方志上记载一笔他叶峥对水稻种植法的改良,再将改良法附上,是改善当地民生举动,这比立个不当吃喝的碑文有意义多了。
再有,碑文这种东西一立,很可能就成了千古名人,而叶峥自己知道,他所有的知识体系都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获取的,拿是一代代前辈心血的结晶,他叶峥只是知识的传播者,并非发明创造的人,立个叶峥碑,美名千古传,这事儿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妥,地方志上著名还稍微好些,虽然也是传播前人的知识,好歹起到的是对民生切实的作用,而他也的确做了编撰整理和收集工作,心里感受上更坦然。
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,县太爷回县城安排地方志整编。
从来只听过穷秀才,没听过穷举人的,就是说在秀才一档还有可能家贫受穷,一旦考上举人,那基本就不存在穷的机会了,举人在本朝可以直接当官的,比如本县秋收官,就是一位举人,中举之后,十里八项的员外乡绅地主都会主动前来巴结。
由此可知,若叶峥有心现在就当官,县太爷也可以在衙门里给他谋个差事,比如师爷什么的,但知州说过叶峥有更进一步的心,县太爷想着这样的人,一个师爷恐怕留他不住,干脆也就识趣没提。
这些杀鸡宰羊敲敲打打的热闹事总会过去,云家小院的日子终于恢复了清净。
云清怀孕前五个月,肚子还不大明显,乍一眼瞧着不大瞧得出是个孕夫,有的人怀孕就是不显,也没人大惊小怪。
可是过了五个月,不知怎的,那肚子就像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,不过云清长得好,全身上下线条都利落,后头看着也是窄臀细腰,这肚子光往高了鼓,就侧面看着有点大了。
村里人都说瞧着肚子尖尖,云清这胎多半是男孩,这么说是真觉得,也是祝福,生产力低的年代都觉得有儿子才能干活,才顶门户,没辙。
叶峥知识比较超前,知道肚子是圆还是尖和性别无关,就是怀孕位置的差别。
而且他也不在意男女还是哥儿,只要是云清生的都好,健康平安才是第一位的,家里人都是这个意思。
肚子一大走动翻身都不利索,叶峥就养成了晚上浅眠的习惯,帮着云清一夜十几趟地翻身,揉小腿肚,热毛巾擦手擦身。
白天哪怕看着书,神留在书上,心里也一万个挂着云清,时不时就要看看他哪里不舒服了,有没有又抽筋了,要不要上厕所。
云清见他这样,笑说自己无事,谁家怀孕不是这样,村里哥儿媳妇怀着孕下田干活的比比皆是,他这天天坐着不动已经是福气了,顺便在叶峥眼下摸一把,可惜道:“天天照顾我,阿峥你自己都瘦了,这脸颊都没肉了。”
叶峥听出他语气里的遗憾,好笑地点了一下云清鼻头:“过了年你夫君虚岁都十九了,你总不能要求他脸上还有婴儿肥吧。”
他就知道云清惦记他脸颊上那两块嘟嘟肉呢,他倒也不介意厚脸皮顶着,反正云清爱,然而没了,轮廓早瘦削了。
“也是。”
云清的语气让叶峥手痒痒,想脱光了挠他。
……
这细心照料的,就云罗氏这个亲娘见了都自愧不如,夜里躺床上和云爹唠嗑的时候说